剑桥大学的研究人员Jon Roozenbeek博士认为,根据他对四年多的媒体内容的分析,这种有限的努力很可能对顿巴斯地区讲俄语的乌克兰人的意识没有什么影响。如俄总统普京长期以来一直宣传的Novorossiya,其试图恢复曾在凯瑟琳大帝统治时期用来描述顿巴斯的术语。当时顿巴斯暂时位于俄罗斯帝国境内并宣称该地区属于俄罗斯。
研究表明,Novorossiya几乎没有被提及,俄罗斯的虚假信息缺乏任何真正的“内群体”的故事。对此,Roozenbeek指出,这是任何试图产生持久分裂的根本缺陷。
几乎整个俄罗斯的宣传工作都依赖于将基辅的领导层描绘成法西斯主义者以创造心理学家所说的“外群体”从而将敌意集中于此。
然而随着俄罗斯将其战争转移到顿巴斯,Roozenbeek警告称,它可能会转向在该地区和更远的地方传播Novorossiya式的宣传叙事、为夺取土地和战争暴行辩护并宣称这些行动得到了当地人民的支持。
他呼吁在全球范围内先发制人地揭穿Novorossiya等意识形态项目在该地区根深蒂固的说法以及顿巴斯人民曾经相信这些神话的说法。否则的话,人们就有可能通过追随克里姆林宫路线的学者和政治家在西方接受这种谬论。
Roozenbeek表示:“八年来,俄罗斯的宣传未能在乌克兰东部提供一个令人信服的乌克兰建国替代方案。克里姆林宫决定偏向于外群体的敌意而不是内群体的身份建设及对其关于不存在的乌克兰‘西斯分子’的谎言促进亲俄情绪的程度的巨大高估是入侵成为一场战略和后勤灾难的关键原因。如果Novorossiya的无稽之谈或其他半生不熟的意识形态叙事开始在西方传播,那么最终可能会被用来向乌克兰施压,从而迫使其放弃大片领土,因为顿巴斯地区的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导致全球社会的神经崩溃。”
Roozenbeek在他的博士研究中使用了“自然语言处理”算法梳理了2014年至2017年期间卢甘斯克和顿涅茨克30家地方和区域媒体的85,000多篇印刷和在线文章,通过俄罗斯首次入侵乌克兰后的关键词和短语的使用绘制了内容模式。
虽然印刷媒体的一半报道仍是“照旧”--体育、娱乐等--但约36%的报道致力于通过宣传“塑造身份”。其中大部分是通过跟二战相提并论来实现的:顿巴斯战争是乌克兰“新纳粹分子 ”的攻击。只有一家报纸注意到普京采用的Novorossiya概念。
Roozenbeek说道:“该地区的印刷媒体几乎完全没有描述将顿巴斯作为 ‘俄罗斯世界’的一部分的内部群体身份。”
这种模式在很大程度上被复制到了网络新闻媒体中,可以说这些媒体在试图妖魔化“外群体”基辅政府方面更加凶猛--包括使用英语试图在国际上进行宣传--而忽略了亲俄罗斯的“这是我们”身份。
Roozenbeek发现了少数报道克里姆林宫领导层在卢甘斯克组织的“爱国”文化活动,但他表示,即使在这里,内部群体的身份也是懒得假设。
尽管在顿巴斯的宣传“蓝图”战略明确要求通过强调“俄罗斯世界”理念来培养仁慈的俄罗斯形象,但所有这一切还是发生了。
这一战略于2016年被泄露给德国报纸,人们普遍认为是克里姆林宫前宣传主管Vladislav Surkov的作品,他经常被称为普京的傀儡大师。它描述了在俄罗斯占领的顿巴斯构建和促进 “文化主权”意识形态的必要性,而这种意识形态可以作为国家的垫脚石。
“尽管在俄罗斯支持的卢甘斯克和顿涅茨克的接管之后,包括在克里姆林宫的指示下,对构建身份和意识形态给予了重视,但很少促进群体内的身份认同,”Roozenbeek说道,“2014年后,我在顿巴斯能找到的建立身份认同的宣传是模糊的,构思不周且很快就被遗忘......普京严重低估了乌克兰民族认同的力量,即使是在顿巴斯,同时也高估了他的宣传机器对乌克兰被占领地区的力量。”
Roozenbeek的博士研究是在2016年至2020年期间进行的,并将在他即将出版的《Influence, Information and War in Ukraine》一书中有所体现。据悉,该书将于明年出版,为社会问题心理学研究会《当代社会问题》丛书的一部分,由剑桥大学出版社出版。